为自由而生,
为自由而死。

将熄/阿德里三人组友情向/文:舟翁寒

*一个在幻觉中病入膏肓的故事。


02

我在碎片星还是个幽灵的时候经常和阿奇聊天,他每次都感叹说幸好我是能量不足,而不是能量衰竭。对这个词我当时只有简单的概念,现在看来我不得不深究。能量衰竭是阿德里星人的一种疾病(姑且称作是疾病),它和能量透支不同,是间歇性能量大规模支出而引发的能量核心衰竭,大概意思就是,能量供给还在,但左支右绌。毕竟这是能量,带有一定放射性,所以在衰竭后自身免疫功能衰退,导致出现了幻觉。

就想阿卡斯那样,认为自己活在十多年前就毁灭了的阿德里。

病症我只了解这么多,不知道解决的办法,为了寻个路子我隔天就去了碎片星。

那片星系太荒凉,在那里下站的只有我一个。

可能荒凉有荒凉的好处吧,正是因为不起眼,才得以成为剩下的阿德里人的庇佑所。只不过这里太贫瘠,也谈不上美丽,不然也许它能成为第二个阿德里。我曾经说要带着阿卡斯来这里看看,让他知道阿德里并非没有希望,说不定他那一腔热血真的可能振兴阿德里。可我没想到,我再来这儿时仍旧是一个人,那个应该站在物品身边的人,现在却像一盏将熄的灯,随时会消失。

长老们看到我有实体后很高兴,拉着我问东问西,不过我没工夫开心。阿奇帮我转述了我的问题,转述完后我看到一向温和的长者们僵住了。

我掐掐自己,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:“很严重吗?”

其中一位沉吟了一会儿,有点犯难,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点头,我再问有没有什么医治的办法,他又摇头。

“那给他能量补给呢?像当时我那样。”

“没有用。这种病是能量核心的衰老,和你的能量短缺不一样。如果一味的补充能量只可能会加重病情。你只能看着他慢慢消亡。”

“……”

我把他的话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,确认自己没听错。

确实,一个字都没有错。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告诉我,阿卡斯,我的发小,最爱阿德里的那个人,回天乏术了。我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表情和反应来面对这个事实,只感觉原来碎片星和阿德里一样有刺眼的光。既然阳光都那么像,那它确实有可能成为第二个阿德里。真想快点把这个消息告诉阿卡斯啊,不对,告诉他也没什么用了吧,他只会以为我在开玩笑,在他眼里阿德里和以前一样完好无损。那我还想这些做什么呢?

我揉揉眼眶,喝掉半杯水试图把混乱的思绪压下去,然后询问他们阿卡斯还能坚持多久。

“他到现在这样有多久了?”

“快一年了。”我把杀手猫告诉我的如实告诉他,长老喝了口茶水,然后竖起中指和食指。

“两年?”

“不,是两个月。”

两个月,六十天。

我咂咂嘴,拿起前面的杯子想喝水,端起来才发现是空的,阿奇想过劳给我再添上水,我摇头拒绝了。我不是真的很渴,只是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掩饰我的绝望。墙上的钟表显示现在是下午两点,我来这儿半个钟头了,再过两个小时还有回去的列车。我没有时间可以浪费,听完几位长老说了相关的事后就回到了候车厅抽烟。不到两个小时,我抽了两包烟,到后来阿奇那小子说什么也不肯再给我了,当着我的面把剩下的半包扔进了垃圾桶。我没心情和他坚持,见他把烟扔了就盯着地上的一片烟头发呆。

折腾这么久我也很累,等上了车后实在挺不住,靠在窗户上打盹。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生,梦里是阿卡斯,穿着阿德里的囚服,背对着我坐在牢里。场景眨眼又变成了阿德里毁灭的那一瞬,我站在远处想冲过去,又被周围的人拉回来。再后来我回到了星星球的冰川,冰里阿卡斯伸手想抓住什么,我站在冰川外喊他,他听不见,我就一直喊,接着又听到有人在喊我。

我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清秀的脸,乘务员小姐推着装满食物的手推车问我有没有事。我看了看周围,车上的人都回头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让我有种病态的安心,还好还好,这不是阿德里。我摇摇头,递过钱去买东西,想不好买什么,随便指了一下,结果到手的是两罐可乐。我愣了愣,把可乐装进了包里,没喝。

该喝的人没在,我得给他留着。

—TBC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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